来源:《疫苗的史诗》,[法] 让-弗朗索瓦·萨吕佐 著, 宋碧珺 译,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,2019年版
很久以前,人类就有了保护自己免受传染病侵害的想法。
11世纪时,中国人会从天花感染者身上提取结痂组织,在常温条件下贮存一个月,在研碎并与植物混合后,用鼻子吸入所得粉末。其目的是以毒攻毒,使自己轻度感染,以期能够对令人生畏的天花免疫。
这种法子俗称“种痘”(Variolation),有人怀疑它比较危险。然而,种痘还是获得了毋庸置疑的成功,在18世纪还被引入欧洲。
种痘后来被疫苗接种(Vaccination)所取代。爱德华·詹纳(Edward Jenner)医生被称为“疫苗之父”:詹纳在进行多年研究后,发现人被患有牛痘的牛感染后,就获得了对天花的免疫力,在此经验启发下,他发明了疫苗接种。
疫苗的第一位受益者是小詹姆斯·飞利浦(James Philip)。1796年5月14日,詹纳从感染了牛痘的年轻农妇身上取下牛痘疱液,注射到了詹姆斯的手臂上。几天后,注射部位出现了典型的感染症状。接下来詹纳等待了整整一年,才又给小詹姆斯注射了天花病毒,他依然活蹦乱跳——这个小孩获得了免疫力,詹纳成功了。
第一例付诸实践的疫苗接种首战告捷。
由于当时很难找到携带牛痘病毒的动物,詹纳便采取了“从手臂到手臂”的接种方法。一名儿童接种后,其注射部位会长出一个脓包,之后脓包疱液会被提取出来再注射给其他孩子,这就是所谓“接力”接种。
詹纳由此证明,人类感染的这种疾病是可以接续传播的,他将之命名为“疫苗”(Vaccine)。
这种疫苗接种法被广泛传播并应用于世界各地。西班牙国王查理四世(CarlosⅣ)的女儿曾感染了天花,他希望可以在其所有的殖民地上推广詹纳式接种。
于是,一支探险队在玛利亚-平塔号(Maria-Pinta)船上整装待发,船上载有招募的22名孤儿,年龄在3—9岁不等。起锚首日,两名孩子被接种了疫苗。之后,每十天就会有另两名孩子被注射从感染者身上提取的脓水。如此一来,当一行人抵达波多黎各(Porto Rico)时,还能留下具有活性的病毒。这样,目的地的人们就能用活病毒继续开展被盼望已久的疫苗接种。
成功之后,人们又开始了新的长途跋涉,将疫苗接种带到西班牙在亚洲的殖民地上。
有人怀疑,这种由“手臂到手臂”的疫苗接种方法可能暗藏危险。事实的确如此——供体携带的其他病毒也可能同时经由此渠道传播,比如结核病或梅毒等。这也造成了烈性传染病的多次肆虐。
1861年,在意大利皮埃蒙特大区(Piémont)的里瓦尔塔(Rivalta),46名孩子接种了另一孩子脓包内的物质,但人们随后发现这个孩子竟已经感染了梅毒,接种的孩子中有39名受到感染。这只是众多悲剧性事件的一幕,伤及儿童也是我们最不愿看到的。
于是,以动物为供体的疫苗亟待发明,好取代人际疫苗。1810年,在那不勒斯(Naples),热纳罗·加尔比亚迪(Gennaro Galbiati)尝试用小母牛培育牛痘病毒,用在疫苗的制备上。这种方法被“出口”到了世界各地。1864年12月,一只在那不勒斯注射了牛痘病毒的牛犊被运抵法国里昂的皮那什(Perrache)火车站,众多政治人物和医学院的全体学员都到场列队欢迎,见证了它的到来。
可是如何让动物感染牛痘呢?
首先要给牛犊的肋部剃毛,清洗种痘区域并在上面留下许多划痕。之后,再用牛痘病毒的溶液涂抹这片区域。一定要仔细地摩搓这片裸露的皮肤,确保病毒渗入伤口之中。到了第五天,病毒的繁殖已十分旺盛,这时需要再给牛犊的肋部消毒,用刮匙取下用于制备疫苗的组织——淋巴、痂盖和真皮组织。这种黏糊糊的物质就是疫苗原液了。同时,为防止液体凝结,还要向其中加入甘油,后者还能起到杀菌的作用,且不会减弱病毒的活性。最后,搅拌疫苗原液再加以过滤,就会得到糖浆状液体,那就是疫苗了。
疫苗须通过各种检测试验,合格后方可上市销售、投入使用。
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,疫苗制备技术得到了不断改进。但正是这种从牛犊肋部制出的疫苗帮助人类在1977年根除了天花。
天花疫苗是一种典型的以动物为供体的疫苗,但并不是“独一份”,与天花疫苗同根生的还有取自绵羊脑的狂犬疫苗、鸡胚制成的黄热病疫苗和流感疫苗、取材鼠脑的日本脑炎疫苗等。
时至今日,这些抗病毒疫苗依然是以上述动物为供体。流行性腮腺炎和麻疹疫苗也不例外,是由鸡胚制备而成。
湖南派智生物
派智生物,致力于新一代蛋白质纳米颗粒(VLPs)、亚单位疫苗研发,用“精准动物疫苗”呵护世间生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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